卡洛琳Caroline

【国设米英】红茶人类和沙丁鱼罐头

稍微晚了一天的米诞贺文。阿尔弗雷德养的那只叫“亚蒂”的猫的视角。

感觉甜到快掉牙了的一块独立日大甜饼(全文大概一万字左右),希望各位喜欢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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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生物。

 

要问我这么说有什么证据的话,大概就是普通人类只是摸着我们的毛就能傻笑一整天。

 

或许是我们猫类的先祖为了拯救人类危急的智商,也或者是人类的先祖意识到自己智商的问题而来向我们求助。总之我们猫类的一生总是要选一个或者一群人类作为奴隶。

 

眼前的这个用他那双没有毛垫的爪子暴力地砸开了我的沙丁鱼罐头的人类,就是我的奴隶。

 

因为是我的奴隶,所以他会一天给我提供两次食物,一周为我清理一次厕所,不定期给我带回来软塌塌的垫子和毛茸茸的线团。

作为他的奴隶主,我自然是不用做任何事来回报他。偶尔我开心时,也不是不可以允许这个人类摸一下我的肚子,我猜这应该就算是我给他的恩典了。

 

和这个奴隶一起生活,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年了。

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因为喜欢和这个奴隶待在一起才和他相处这么久。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的舒适,毕竟这里生活环境还算过得去。和不想让这个奴隶伤心并没有任何关系。

 

[ 好了,可以吃咯!突然找不到起罐器,所以只能这样了。呃,虽然看起来有些碎了,不过吃起来肯定是一样的。]

 

奴隶说着把一堆被压得一点儿美感都没有的罐头肉丝拨到了我的盘子里。虽然我知道吃到肚子里都是一样的,但和街边的野猫不同,我可是只对食物外观很有要求的贵族猫,怎么可能将就着吃下去这种毫无外型可言的东西!

 

我抬头瞪了一眼他,从喉咙里挤出一阵阵低鸣。但如此有威慑性的举动却并好像并没有让我的奴隶在意,他揉了揉我脑袋上的毛说道:

[ 乖,亚蒂。哦,你可真可爱!]

 

喂!这家伙果然是个笨蛋吗?! 

算了,看在这次他乖乖地给我买了沙丁鱼罐头的份上,就先不用爪子挠他了。

 

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和这么蠢的人类相处了四年!

 

吃饱了饭后,我躺在阳台的毛垫上思踌:

我选的这个奴隶估计即便在愚蠢的人类中间也算不得聪明的,毕竟总来他家的另外一个瘦弱的人类就总能给我完美地倒出椭圆形的沙丁鱼罐头肉。

我并不讨厌那个外来的人类,不仅仅是因为罐头,还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红茶的味道。

 

说起那个红茶人类,他除了喜欢和我的奴隶玩互相抱着舔的游戏以外,好像还特别喜欢摆弄这个阳台上的那些植物。

真可悲,估计他还不知道他侍奉的那几盆植物只能开花但结不出果子吧。不然估计也没有人会留着那些一年到头大多数时候都绿了吧唧的无聊东西,毕竟从这个阳台向下望去就是一大片的绿地。

 

虽然我认为那片绿地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我的奴隶好像还是很以那片绿地为骄傲,总是和他的朋友说什么那片绿地“赋予了纽约生命力”,他还叫这片绿地中央公园 (CENTER PARK)。

 

我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纽约就是宇宙,宇宙就是大到可以把这间公寓当成纸箱子包进去的东西。但是我可不觉得这片绿地是什么的中心(CENTER),我很确定宇宙的中心应该是和猫有关的,八成是个像是巨型猫薄荷之类的东西。

虽说如此,我却也稍微有些同意他的这句话。因为毕竟绿地上面一年四季都有移动的微型人类和微型人类幼崽,而从阳台上能看到的别的铁皮盒子里面却似乎没有任何清晰可见的生物。

 

唉,虽然可以大概理解,但有时候我还是真不明白人类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理解人类做出占用空地建铁皮箱子,再掏空铁皮箱子建空地这种多此一举的行为。就像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奴隶明明每次在红茶人类来之前好几天就开始兴奋得像隔壁的那条傻狗,却要每次都在那个人来的时候作出一副嫌麻烦的厌烦样子,然后再一脸幸福傻呵呵地花好几天和那个红茶人类腻歪在一起。

 

总之应该就是因为人类总是喜欢自寻烦恼吧。

 

真是想想就麻烦。

我也懒得再考虑关于人类的问题。但我刚闭上眼睛打算睡个早午觉的时候,我的奴隶却抓住我的前爪抱起了我,把我放到了他的腿上,自己却坐到了我的专属垫子上。

 

“喂!放我下来!”

——[ 喵!]

 

奴隶轻柔地抚摸我背部的毛,怎么说呢,稍微有些舒服。算了,反正在哪儿也是睡。

我团在奴隶腿上,享受着我一贯应得的按摩服务。

 

[ 亚蒂,今天是我的独立日哦!]  奴隶看着窗外的那一堆花里胡哨的条纹旗子微笑着说道。

 

啊,说起来又到了这个时候。

从五月底的那个啥啥纪念日开始,纽约的街上就飘得全是条纹带星星的旗子,奴隶说这是他的旗帜。有这么多人类大张旗鼓地庆祝他的独立日,难怪每年这时候奴隶都显得特别开心。

 

[ 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日子,对吧?] 

奴隶说着轻轻捏住我的爪子,把我举起来对着他的脸说道。

 

不,我最讨厌的节日就是他的独立日了。

虽然总有很多吃的令我很开心,但是我并不喜欢晚上突然响起的烟花声,也不喜欢夜里依然被那些声响震得明亮的夜空,更不喜欢奴隶的那群朋友来到我的领地。

奴隶的那群狐朋狗友都十分吵闹,不仅让我没法休息,还有一个长毛长胡须的人类和一个说话尖声尖气的巨型人类总喜欢粗鲁地揪着我前额上的毛嘲笑。

 

少见多怪的家伙们!

我前额上那片深色的毛可是我引以为傲的东西,要非得嘲笑的话,那个红茶人类额前的毛可比我的要明显得多。

 

说起来,可能是因为奴隶的朋友们没见过红茶人类的关系吧。毕竟每年独立日——在那群人聚集的时候,红茶人类一次都没来过。

 

“放我下来!”

—— [喵!]

感觉到奴隶碰到了我的肚子,我冲着他的胳膊用力挠了一下。和平常傻笑着忽略我的抗议不同,奴隶今天只是闷闷不乐地松开了手。

 

 [ 可是亚瑟应该很讨厌今天吧。今天他估计也不会来的。] 

 

“喂,不会真生气了吧,笨蛋!” 我蜷到旁边说道,喉咙却只能发出阵阵咕噜的声音。

 

[ 不会生气啦!] 奴隶摸着我的脑袋说道。

真难得,这家伙好像明白了我在说什么一样答道。看来他也不总是那么蠢。

[毕竟我是世界的英雄嘛!] 

好吧,当我刚才没说。

 

就在奴隶刚刚开始用他的爪子按揉我爪子上的肉垫的时候,墙上的那个什么东西响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一个金色长毛橘色皮肤,长得有些像楼下沙皮狗的人类走了上来。

 

我不喜欢这个人类,我的奴隶每次见他也都开心不起来。我不知道奴隶为什么不喜欢这个老橘子,但是我讨厌这个人类却有不少原因。

除了因为我不喜欢他橘色的皮肤和身上隐约类似橘皮的味道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的奴隶管这个人类叫做上司,我不喜欢和一个人类(特别是说话腔调如此粗鲁的人类)平起平坐。

当然,我也不是一只刻薄的猫。我对待奴隶之前的那个巧克力皮肤的上司态度就很好,我想和他曾经偷偷分给我自己的食物吃不无关系。

 

不论如何,自从半年多前第一次见到这个老橘子后,每一次他来我都对他爱答不理的。然而这个家伙却似乎仍然很喜欢揉搓我的脸。

 

果不其然。刚一进门这个橘皮老怪物就捏着我的脸大声嚷嚷道:

 

[ 阿尔弗雷德,哈哈哈哈,我才发现你的这只猫怎么越看长得越像…..]

 

[没有的事,巧合而已!]

奴隶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慌乱地摔上了门,他明明一向不是什么容易受惊的家伙。

 

[你来我的公寓做什么?今天可是我生日!别和我扯工作,我绝对不会在独立日加班!] 奴隶没好气地打开老橘子在我脸上的爪子说道。

 

[别这么激动,合众国。我确实是承诺要让你再次强大,但只是放一天的假还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橘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毫不见外地拉开茶几上的红色罐子喝了一大口。

 

[谢谢你的好意,虽然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强大的。没看出来您那么喜欢工作过,总统先生。]

 

[我们先不说这个,白宫里一如往年的将在独立日晚上举行社交晚宴,也就是说今晚国内外的大人物都会悉数到场。虽然你秘书和我说你每年都只待一会儿就走,但今年毕竟是我当总统的第一年,我还是建议你还是稍微待久一点。]

 

[还是算了。二百多年了,我可再也忍不了那些商界大鳄虚伪的奉承了——我在那种场合待不舒服。况且我也不想我的身份被太多人知道。] 

 

老橘子拿着罐子的爪子抖了一下,他重重地啧了一下舌头,我猜这是人类表达不满的方式。

[ 所以你打算和其他国家一起庆祝?别告诉我就在这个小破公寓。] 

 

看到奴隶点了点头后,老橘子放下罐子,一脸不屑地打量着我的领地。

 

[ 我记得白宫明明有留着给你的房间,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祖国先生怎么能住得这么寒酸。]

 

[不如说,对你这种大富豪来说,即便是白宫也只能算是寒酸。] 奴隶顿了顿,盯着我看了半晌继续说道, 

[ 我觉得住在纽约很好。在这里至少我可以随便做我喜欢做的事,也可以带我喜欢的人回来。]

 

[ 说来也是,这也确实是你的作风。虽然算不上大公寓,但从这里能清楚地看见中央公园,倒也确实不错。] 老橘子好像明白了什么,语气一下子缓和了下来,[话说回来,今晚你打算请你的哪些国家朋友到这里来?]

 

[ 哦,都是你见过的。呃,虽然没几个算得上是朋友的吧。]

奴隶把最后一个插着星条旗的纸杯蛋糕放到托盘上后说道。

 

[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不是朋友你也和那群人打了二百多年交道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英国女王刚给我打过电话,她说英国估计是来不了了。]

 

[ 每一年都是如此,我倒是无所谓。]

奴隶一下子失手打翻了旁边的盘子,盘中的切片香肠和芝士撒了一地。虽然他这样的行为很蠢,但是我却并不会为多了一顿食物而抱怨。

嗯,我喜欢零食。

 

[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那个老家伙耸了耸肩,跳下沙发帮奴隶收拾地上的食物。

[ 我理解,毕竟自己的生日派对,正在交往的恋人却到不了场是很令人失望的。]

 

奴隶瞪了老橘子一眼,又快速地低下头去。

[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荒唐的原因?别再告诉我英国又用魔法阵召唤出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

 

[ 那倒不是。女王说,你亲爱的亚瑟一到七月就又病得卧床不起了。]

 

[ 什么,你说亚瑟生病了?不对,等等,什么叫‘一到七月就又’?] 

 

[ 原来你真不知道这个啊!女王其实是不愿意我告诉你的,她想让我随便编个借口糊弄你。但是我觉得你总得有权知道原因吧。况且这又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秘密,搞得那么神秘做什么?我知道虽然是国家,可也总会有……]

 

[够了,别说了!我真没想到是这样!] 

奴隶重重地把盘子放到桌子上。我感觉他好像在生气,但闻起来也可能不是。

[不愿意让我知道?!奥巴马、布什、克林顿、里根….原来每年这群人都是在糊弄我!]

 

说实话我并不明白他们在聊什么,人类总是这样,说起话来含糊不明。 我猜那个什么女王和老橘子可能是串通好偷了奴隶的小鱼干,因为只有刚晒好的小鱼干被偷才会让我觉得生气。

 

[ 呃,我没想到这个这么严重。我是说,我还有别的正事要处理。生日快乐,我的祖国!]

老橘子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我觉得他这幅慌乱的样子十分可笑。

 

[ 唐纳德,我今天真得谢谢你这张大嘴巴!] 

奴隶在关上门之前,对着那家伙这么说道。

 

 

老橘子离开后的几个小时里,我和窗户上的虫子玩了不知多久躲猫猫的游戏,又追着我屁股后面的怪物绕了十五圈半,还偷吃了桌子上的一根香肠。

然而这些都没有吸引到奴隶的注意力,因为我的奴隶一直在用爪子疯了似的敲打着他的那块会发光的小板子。

 

[ 亚瑟,你没事吧?] 

奴隶突然对着他的神奇小板子喊道。呼,这可真吓了我一跳。

 

[ 你听起来可一点儿也不好。]

 

我推测出有个人被藏在了这块板子里。奴隶估计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这么着急。

 

[ 够了,你不用骗我了。]

 

[为什么?你可从来没和我说过!] 

 

[是,特朗普都告诉我了。] 

 

[ 他说你一到七月就病得不行。为什么是七月?中暑了吗?等等,七月…你难不成,是因为我的独立?]

小板子里隐隐传来什么人大声咒骂的声音,我猜板子里的那家伙是生气了。不过和我又没关系,我才懒得管别人的闲事。 

 

[ 噗,亚瑟你这个笨蛋。] 奴隶听着居然一下子笑了出来,也许是因为笑得太厉害,我看见他取下那个玻璃架并擦了擦眼睛。

 

[好吧,对不起、对不起! 天啊,你不会在吐血吧? 你在哪里?]

奴隶匆忙地拿起一大串钥匙,好像是急着要出门的样子。

 

欸,不是好不容易放一天假来着么?人类还真是闲不住。

当然了,我才不会因为这个而感到失望,只是稍微感慨一下而已。

 

[ 纽约?] 

奴隶的爪子定在了门把手上,露出一脸被抢了毛线团的惊讶表情。

 

[ 那个披头士成员遇害的地方?…..啊啊啊,你、你、你不会是在….在我家旁边?!]

现在奴隶变成了“看见自己的窝被一只大笨狗占了”的表情。

 

就在他定在那里惊讶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墙上的那块板子又响了起来。奴隶颤抖地点了一下那个东西,前一阵子经常来的红茶人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 是我,快开门!咳、咳咳….]

 

哇!是红茶人类,真的是红茶人类的声音!这玩意儿真神奇!

奴隶估计也是被这个神奇地屏幕震惊到了,他随口答了一句就急匆匆地穿着拖鞋跑下了楼去。

 

真是的,突然只剩下我一只猫守在家里。

好在我刚要感觉无聊的时候,大门又开了。

 

是奴隶背着红茶人类走了进来。

我猜那个红茶人类这次又喝醉了。去年冬天他一身酒味还吵吵闹闹的,就是我的奴隶这么背他回来的,但是今天他身上这股强烈的血腥味让我也有理由怀疑他是被楼下的野狗咬了。

 

[ 真是的,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就老实待在家里啊!] 

奴隶说着把红茶人类放到了沙发上。

哦,他现在身上其实并没有什么红茶味了,我也许该叫他血腥气人类?算了,懒得改称呼了。

 

看着奴隶跑到了餐厅吧台的水龙头下接水,我无聊地窝到了毛毯上。

 

我就知道,每一次红茶人类来他都会变成这个傻样子,就只差个尾巴我的奴隶就可以和隔壁那条笨狗称兄道弟了。

 

[ 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抽的什么风,在独立日…咳咳….跑来找你这个白痴!]  红茶人类粗鲁地抹了抹自己嘴边的血迹,接过了奴隶给他倒的水,

[多讽刺!一个独立战争时期的英国军官(RED COAT)居然敢在七月四日出现纽约!]

 

我感到十分悲哀地看着咳得上气不接下的红茶人类。

现在我敢肯定这家伙是喝醉了。因为谁都能看到,他不仅今天没有穿大衣(COAT),连身上的衬衫也不是红色(RED)的。

 

[ 你知道我早就不介意这个了。但是直到刚才我确实都以为你不会来的,就像之前的每年一样。]

奴隶似乎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刚才他把我的罐头砸烂后就是这个样子。

 

[ 都是你家上司说你最近闷闷不乐的,他说要是我能在独立日来见你的话….啊啊,我也真是个白痴,你这家伙怎么可能会闷闷不乐嘛!] 

 

红茶人类脸涨得通红,他把身子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呃,我不太确定这个像是在模仿我们猫类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应该也是人类喝醉了的表现。

 

奴隶好像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他抱住了红茶人类,并把鼻子使劲凑到那个人面前,然后两个人又自然而然地开始舔舐对方来交换气味。

其实我并不觉得奴隶这样做很明智,换作我的话,是绝对不愿意和一个浑身血腥气的家伙互相交换气味的。

 

过了好长一会儿这两个人类才分开。

[ 谢谢。亚瑟,谢谢你,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奴隶蹭着红茶人类这么说道。

 

[ 笨蛋。] 

红茶人类看了一眼壁橱上的时钟,突然推开了奴隶,

[ 上帝啊,都这个时间了!我可不能碰上来参加你派对的那群混蛋,不然我绝对会成为笑柄的!]

 

[ 不,不用担心。我刚才告诉他们不用来了,派对取消了。] 奴隶拉住了正准备穿鞋离去的红茶人类。

 

[ 你说什么?为什么取消?]

 

[ 没、没什么特别的原因,突然不想看见那群人了而已。] 

奴隶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红茶人类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依然紧盯着他。

[好吧好吧。我刚才听我家上司说你病得很严重,所以本来打算调私人专机飞到伦敦去来着…]

 

红茶人类听完突然转身碰住了我的奴隶的额头。

 

逗我吗?又一次交换气味?明明两个人都什么也没有吃,真不知道有什么可舔的——人类可真无趣。

 

[ 你是白痴吗?自己的国庆日居然想要去飞去别的国家!]

 

[ 嘿嘿,还好你过来了,不然我可还真不知道怎么和我上司交代。]

奴隶摸着红茶人类的脸这么说道。

 

好吧,他又是这幅笨狗似的样子!

说实话我真怕我的奴隶哪天会开始爱上啃骨头。

 

[ 我自信这里能看到全纽约最好的烟花,游行的队伍应该也看得清,所以…. ] 

我百无聊赖地捋着毛时,听见奴隶试探性地这么说道。

 

“没错,这里景观不错!嗯,就只差一个新的猫垫子了!”——我希望红茶人类会这么说。

 

[ 所以?]

 

[ 所以留下来吧。] 

 

该死的,还是一堆和我没关系的废话。

 

[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毕竟我可不想吐血死在纽约。] 

红茶人类笑了起来。

 

哦,真可怜!都流血流成这个样子了还笑得出来。

 

[ 不行,不接受反对意见!] 奴隶一下子把红茶人类拉倒在沙发上,

[ 你绝对不能走,你还从来没对我说过生日快乐呢!]

 

[ 真拿你没办法。] 

红茶人类摸了摸奴隶的脑袋,感觉像是平时奴隶揉我脑袋的样子。 

[ 生日快乐,阿尔。]

 

果然这个人说完话就开始吐血,吓得我的奴隶赶忙找来了一大盒纸巾。

 

切,明明是自己舔舔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用纸巾擦。

人类可真是麻烦的生物!

 

之后这两个人又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堆腻歪话。

 

我本期待他们能稍微提一句给我换个新垫子,结果他们小声交谈了半天却一句实用的话都没有。没办法,看来我今晚就只能屈尊先窝在这儿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这个红茶人类。看来是多亏他来了,我今天才能拥有一个如此舒适的夜晚。

 

我眯上眼睛开始思考我的猫生。

但在我看着我的奴隶耐心地为红茶人类擦净嘴角血迹的那一刻,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预感:

以后这个红茶人类可能会更经常地到我的领地来。

 

我喜欢这个预感。

毕竟这对于我并不是一件坏事。我丝毫不介意再多一个奴隶——至少他知道怎么完美地启开我的沙丁鱼罐头,也知道怎么清理我的厕所,还不会随便碰我的肚子。

 

啊,即将拥有两个奴隶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连外面一向让我反感的烟花声都变得亲切了起来。

 

我舒服地蜷起了身子。

隔壁那条大笨狗被烟花的声响吓得一个劲儿的狂叫,明天可得去好好嘲讽一下它!

这么想着,我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希望明天早上起来,红茶人类,不,是我的新奴隶还能在这里。

 


TheMEow-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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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第二百四十一个独立日转天的清晨,亚瑟在自家恋人的怀抱里醒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七月病害得他最近身体实在太虚弱,或者是因为阿尔弗雷德力气一向大得太离谱。总之他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把对方的胳膊从自己身上移开。为了不弄醒这个睡得和个孩子似的美国青年,亚瑟还把一个枕头轻轻地塞进了他的臂弯里。

 

他睡着了的时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精明强势的超级大国,反倒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

亚瑟趴在床边,看着阿尔弗雷德的侧脸这么想到。

 

纽约七月清晨的阳光洒在阿尔弗雷德深邃的眼窝上,把他长长的深金色睫毛打成了淡黄色。

即便这张脸他已经注视了超过两百年,亚瑟仍然在一刹那看得有些出神。他情不自禁地在对方贴着几丝碎发的额头落上了一个吻后才走出卧室。

 

说起来这是他两百多年来第一次在七月份的纽约醒来。

他走到带大落地窗的阳台,看着外面中央公园里到处着飘扬的星条旗,感觉胸部又是一阵钝痛。

 

其实关于堵在他胸口的那件事情,他自己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原谅了对方,可“美国独立的七月”却还是依然如同一根倒刺扎在他的心中。

 

亚瑟其实明白阿尔弗雷德从前对他说的话是对的——他这是不甘心。他也明白自己的自尊心有时实在高得太离谱。然而对于这种问题,却也并不是他可以自己控制的。

本来想着至少要对阿尔弗雷德隐瞒自己严重的七月病,不成想昨天还是让他给知道了。

如果双方立场互换的话,自己一定会觉得对方还在记恨着吧。像这种用尽了一切方法却仍然无法将恋人带离阴影的感觉,一定会让阿尔弗雷德那样强势的性格感到十分痛苦吧。

 

亚瑟其实只是不希望从阿尔弗雷德脸上看到因他而起的担忧或是失望,却从来没想过这样隐瞒也会给予对方同等的伤害。

 

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吃痛地蹲到了地上,压抑着剧烈的咳意,不想吵醒正在熟睡的恋人,然而这点声响却让阳台垫子上正睡得香的那只折耳猫醒了过来。

 

这只猫好像刚醒就饿了一样,一脸期待的看着亚瑟。亚瑟感觉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他抚了抚猫耳后睡得有些翘起的毛,去厨房随手拿了罐沙丁鱼罐头。

 

“你的主人可没给你准备什么好东西吃。今天先将就一下吃这个吧,总好过汉堡和披萨。”

 

亚瑟轻声说着,启开罐头的拉环,把椭圆形的罐头肉倒在了这只猫的食物盆里。

出乎意料的,这只猫居然十分感激地看了亚瑟一眼,还咕噜着喉咙顺从地舔着他的手背。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家伙。”

 

亚瑟轻柔地摸着这只猫的前额,这只猫前额在类似人类眉骨两侧的位置的毛色比别处要深上好多。这看起来十分滑稽,简直就像只有对粗眉毛的猫。 

亚瑟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也刚好看见阿尔弗雷德走到阳台来。

 

“哦!原来这个罐头是自带拉环的! ”

阿尔弗雷德盯着那个空罐头盒,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一下脑袋,然后从侧面抱住了正蹲在猫垫子旁边的自己的恋人。

“早安,亲爱的。”

 

“嗯,早安”

 

“感觉好些了吗,你的七月病?”注意到亚瑟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容,阿尔弗雷德这样问道。

 

“好多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 

亚瑟无视对方怀疑的目光,别过脸看着那只依然一脸渴望的猫。

“我之前都没有注意过,你养的这只猫看上去好像还真有些奇怪。”

 

“有吗?就是普通的家猫嘛,没什么特别的。”

阿尔弗雷德说着有些忙乱地抱起了猫,却被猫无缘无故地挠了一下。

 

“看,你这么说惹这小家伙生气了吧!” 亚瑟白了一眼疼得呲牙咧嘴的阿尔弗雷德,从他怀里接过那只猫, “这只猫就是长得挺奇特的。喏,明明是只猫却好像长着对儿粗眉毛似的。”

 

“就是因为这个才显得可爱吧!” 阿尔弗雷德十分认真地盯着亚瑟的脸反驳道。

 

“哪、哪有!明明就是奇怪,真是的。” 

感到莫名其妙地愣了两秒钟后,亚瑟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他低下头一个劲儿地摩挲着怀里猫的额头。

 

“说起来,它叫什么名字?”

 

“名字?”

 

“猫的名字。我可不相信这猫的名字就叫‘那只猫’。”

 

“这个嘛….没,我还没想好。”  阿尔弗雷德尴尬地挠着头,一个劲儿地傻笑着。

 

“怎么可能?你都养了这只猫四年了。” 

亚瑟把猫放回垫子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起名字多麻烦,就这样就挺好的。” 阿尔弗雷德说着把亚瑟拉出阳台,“好饿啊,猫都吃过了,我们也得找点吃的!”

 

“自己随便找点儿吃的不就得了,你又不是小孩了。” 亚瑟心不在焉地答道。

 

“可是家里冷冻的松饼和法式吐司都没有了,连鸡蛋和糖浆都没有了,我总不能早晨刚起来就吃汉堡吧?” 阿尔弗雷德可怜巴巴地看着亚瑟说道。

 

“好吧,那你想怎么办呢?”  

 

“我们出去吃好不好?纽约今天还是会很漂亮哦,也许还会有游行的队伍也说不定。”

 

“ 得了吧。现在上街要是真看见游行队伍的话,我说不定会吐血死在纽约街头。” 

 

“抱歉,我还以为你身体没问题了来着…..”

 

亚瑟看着刚才还一脸激动的阿尔弗雷德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

“也不是不可以出去啦。”

 

“真的没问题吗?”阿尔弗雷德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病弱。” 亚瑟说着把阿尔弗雷德推到门边, “反正我来也来了,没问题的!”

 

“太好了亚瑟!”

 

阿尔弗雷德大叫着给了亚瑟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后,兴奋地开门跑了出去。看着开心地像个孩子的恋人,亚瑟微笑着摇摇头也走了出去。

 

回头关门的时候,亚瑟看到那只猫依然神色哀怨地盯着自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似的。

 

这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猫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呢?算了,反正以后也有的是机会。

对了,看这小家伙的垫子好像有些旧了,不如顺便新买一个吧。这么想着,亚瑟关上了门。

 

刚转过头就看见正在等电梯的阿尔弗雷德对他咧出一个巨大的微笑,亚瑟一瞬间突然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有了身边这个人的话,七月的纽约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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